天空是静的,即便漫天都是暴雨来临前的乌云,它在我的眼里依然是静的,因为它的庞大。
对岸的高楼大厦,它们也是静的。即使背后乌云密布的天空让它们显得危险,那也是静的,因为它们高耸。
小区里的老榕树绿的那样安详沉稳,它也是静的,因为它淡定。
我穿着淡雅的小碎花吊带,套一件白色的针织衫,黑发低低的垒在脑后,看起来也是静的。
我跟着涪江水走,一路走,一路摇晃。我看见郑钧,看见那些水里的诗句,还有洁白的花;年迈的老人靠在河堤上对捡破烂的诉说自己的病痛,一只小博美肥的快走不动道了;对岸的露天茶座里有人在发呆,有人跟手机对面的人打情骂;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端着盆子,穿过我,到江里去洗衣服……
我的手上没有相机,记不住这片刻的人间。我一路走,一路背叛,怀揣着末日的恐惧和重生的期盼。
我究竟要走到哪里去呢?
当你装成一切都没有问题,这就是个大问题。
一只鸟从我眼前飞过,它把翅膀扇动得如此之快,让我恍惚觉得半空中划起了一道一闪而过的光,它隐没在树梢后面后,我把眼睛收了回来,看着自己的脚尖。
此刻,我只敢看自己的脚尖。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碎了我的心,我知道自己此刻显得慌乱。
但是,还好,我还在安静的包围中。
天空,高楼,树,形形色色的人,那些我永远也不知道将驶向何处的车,这些,都是我眼睛里一分钟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