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很累,为了偿还个人的“完美主义”,在工作和生活里同步偿还着这肤浅签下的债。疲累得无法言语,头儿晚上还跟好友一起痛哭流涕,早起依然面无表情的工作,仿佛一场梦里发生的火灾。
这一切看起来分崩离析,但它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默默。默默的意思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勤勉,而是强忍。强行忍住下即将滂沱的泪水,纵然它落下,也用一种惯常认可为“坚强”的劲儿狠狠的一脚踩上去。
所谓辗转入泥,辗转的是身;入泥,最终颓败和腐烂的,却是心。
从来没有人主宰或是左右过我的命运,干扰它的都是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我的口里和心里没有离弃和别离,但是命里有,终会有。它一次次的发生,我于是一次次的哭泣,哭完了抹干泪该干嘛干嘛去,唯一离弃的,是看起来那么纯真的心,以及,一天天老去的青春。
对有一些人,我的纯真从不设防,因为信任让我愉悦,找到情感和世界最美妙的关联。在这感受里,我以为自己水气丰沛,远离了庸常,觉得自己是朵清洁的花。可惜只能独享,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后蹦出那么多条生存关键词,我仿佛都挨不上边。
如果你觉得尴尬,那肯定是自己不合时宜。这话你得相信,好歹是我活了三十几年来,从虚妄的哲学里提炼而出的最直白的真理。
最近身边的人一下子都在听左小诅咒,让人很是汗颜,我是前后左右都听不出味道来。本人还是痴迷崔健和郑均,这两代摇滚人一听名字就能分出年代和表达方式,物以类聚,我还是不要站在另一个时代的肩膀上踩着高跷去思考和接受了,有根的植物还是耐受力强点。
昨儿夜里听德德玛的《苍天般的阿拉善》时流泪了,我在想一个女人的歌喉是如何对一片土地产生如此深情的?安吾心处是吾乡,葬吾身处是吾土。她生在这里,在这里遇到一个笑如梦魇,眼如星辰的男子?他们的生活幸福而琐碎,但是一直坚持了下去?她在片土地上送走了自己的双亲,在没有根的日子视土地为母,苍天如父?
回忆活着,人飘着,沧海和苍天都知道我60岁时是靠在哪面墙根儿上晒着太阳,我却不知道。清明去上坟,我想我自己了所葬之处是哪,可哪片是让我宁静的活之所在呢?我还是茫然。
近几年越来越喜欢母亲喜欢的一些歌,当然这些往昔的巨星也用尽了办法在跟我们这一代人示好。如同我和母亲,我在她面前总是表情僵硬,但是我主动放这些歌的时候我们的心会一起柔软,推荐给跟我有一样境况的女儿们试试。
在寂寞里洁白而清香着,妈妈,希望你能理解到我这般暗自的小快乐,它不仅仅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