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三月四月,那些原本常驻清迈的旅居者会想尽办法逃离这个地方,都说清迈是个适合养老的悠闲城市,这里气候宜人,没有隆冬,因为山多,也没有曼谷那样的炎热,且早晚都需要穿小外套,这里遍地是寺庙集市和咖啡馆,街上游荡的是世界各地的面孔,各种语言和文化的交融,而在小城之外的大山里瀑布小溪流淌,处处鸟语花香,白天跟大象玩耍,晚上可以在明朗的星空下听虫鸣蛙叫……
这么美好的小日子却在每年的三月四月会迎来很长时间的烧山季,大面积的烧山导致清迈空气污染严重,严重到晚上看不见星星,白天看不见山,也看不见蓝天和白云,连太阳都不是发着白光了,每天早上都是一轮红日慢慢升起,被一层霾遮挡住36度的晴天也不觉得晒……我的呼吸系统不敏感倒也无所谓,感受不是很深,只见拳馆的职业拳手每天早上跑步都是戴着口罩出门,我只是每天早上数着训练场对面的山,原本是六层,后面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点点山的影子了,有时候一片灰白啥也看不见。
这样不见山也不见天的日子要持续两三个月,为什么要烧山呢?有几点原因,一是因为泰北的热季干燥少雨,极易发生森林大火,并且山区种植的是落叶快、易燃的树种,只要星星之火即可燎原。因此当地居民延续祖先维护山林的传统方式,在山区仍然潮湿且温度低的2月就一部分一部分的烧落叶,据说这样不仅可防止火势扩大太快,也能避免热季时出现较大的森林火情。所以人为控制的烧山反而是为了防止森林里的自然火灾,因为一旦森林自燃,是很难控制的。
二是因为当地农夫会在热季来临前烧山整地,借由火烧去除杂草或害虫,好让这一年的农作能更顺利,这么看来有些像刀耕火种的原始农业。这种整地方式备受争议,但当地农民却表示,要在山坡地上开除草机或推土机十分困难,如果完全用农药除草除虫,也是一笔成本,种种原因考量,农民最终选择火耕的方式。
第三个原因是山里有一种蘑菇,这种蘑菇大多生长在低养分且大雨后的山区里,只要在雨季前烧山,雨季后便能采集到更多的蘑菇变现。也正是因为这种蘑菇产季短,量少珍贵,能卖出比其他菇类更高的价格,所以很多农夫选择放火烧山。有一种说法是:森林是穷人最大的食物超市,并且是免费的食物超市,只要你愿意付出劳动就能在大山获得养活自己的口粮。
虽然这两个月会导致游客大量减少,可想想,可以靠游客赚钱的都已经是小康生活了,大部分的穷人还是只能靠耕地和去大自然获取食物的,而不管哪个国家,穷人都占大部分,所以,不管政府怎么禁止烧山好像每年都不怎么起作用,就像我学泰拳的这个村子,因为买不起化肥,所以政府会派人来教当地村民如何制作有机肥,而烧山这件事,要想禁止,还需要很多年,得让这山周边的老百姓日子过好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