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众包工作并非完全是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在相当程度上是资本的有意为之。平台算法权力下的“不稳定劳动者”遭遇了不同困境:线下零工劳动者面临着集体性对抗策略、对抗行动被消解的境况,隐藏在人工智能和自动化背后的幽灵工作者则面临着权利、待遇和保障被削减的困境。平台劳动者利用地缘、业缘等结成各类非正式团体,利用各类规则的罅隙在制度上“打洞”,但劳动者的抗争被平台悄然化解的同时,也被隐秘地转化为平台大脑升级的助推力量。以幽灵工作为代表的新型平台工作,消解了传统劳动关系,规避了法律上的义务,平台从雇主转变为匹配劳、资双方的服务方;同时,人机合作环路中的去人性化深化了劳动者的自我控制。通过对两类数字平台劳动运行机制的分析,可知平台工作者陷入了自我耗竭的僵化循环,平台不稳定劳动者的自我雇佣加剧了资本对劳动者的规训,成为数字平台时代劳动异化的新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