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给我带来她在铁牛广场偷的花。是白色的月季,其中的几朵,因为开得太过用力,花瓣已经垂答下去。
我把它们,养在一个青花瓷的窄口茶杯里。
少年时读安妮的书,迷恋那个嘴里衔着一枝月季翻墙而去的女孩。这个情节,启蒙了我的爱情观。
多年来,我隐秘的喜欢着月季,也长久的坚持着身为女子在情爱里的利落和简洁。
这几枝月季,是丫头在街边的花圃里摘的。
我不断的想起,她摘花时,月光下那张年轻光泽的脸。
她是年轻到极致的,怒放的姿态让她美丽绝伦。
那一刻的画面,月光下的月季和女孩,如此的熟悉。
我捧着丫头买给我的银耳,听许巍的新专辑《爱如少年》。
歌声其实不合我的心意。只是,爱如少年,这四个字,让我有在晚风里被抚摸的感觉。
这个二十岁的女孩。发第一次工资,给我和她的父母买小礼物。
这样温情的礼物,我第一次收到。却也只是淡淡的接过,连谢谢也没说。
我是这样任性荒凉的一个人。
我这样到底有多久了?禁不住的,就有些惊骇。
几枝月季,一直在淡淡的香着。
回忆是浪头,一个个的打过来。
上个星期,安专门给我送杂志,以及,我遗留在公司的发簪。
贝贝在日志里回忆我跟她去年的那次大醉和欢谈,我很心疼她,她说。
庆给我买的睡袍。又暖又软。
……
原来我这样好。
原来疼我的人这样多。
再看我憔悴的脸。
像年少时迷恋的那支月季。
苍凉而无悔。
爱如少年。
提醒我不要倚老卖老。
从而真的老去。
感谢丫头和我身边的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