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务处副主任任上

2024-04-26 程正渝130 0M 0

  前言

  

  本文属“非虚构写作”,人名和地名都作了改动,对号入座概不负责。

  

  目录

  

  前言

  

  1、被任命为教务处副主任

  

  2、全身心投入到“教务处副主任”的工作中

  

  3、教务处黄主任简介

  

  4、H校长的来历

  

  5、“对学生实行白色恐怖”

  

  6、小H屡教不改

  

  7、遭到H校长一家文革式的围攻

  

  8、学生宿舍倒塌事故

  

  9、时代的弄潮儿

  

  10、不正之风种种

  

  后记——伸张正义

  

  1、被任命为教务处副主任

  

  1984年12月,州党委组织部下文任命我为州技校教务处副主任。

  

  而在一年前,由州党委组织部主持的州技校领导班子民意测验,先由L主任在会上唸了州党委配备领导干部的条件:熟悉本部门本行业业务;中等学校的校长及管理教务的副校长应配备大学本科程度的干部;年龄在45岁以下等。当时我已来校当了三年教员,并被全体教员评为出席自治区教代会的优秀教师;又是全校唯一的有本科学历的教员;年43岁。

  

  接着投票,我脱颖而出,荣获全校最高票。——来校主持民意测验的L主任,一位瘦削戴眼镜的老者,当晚就笑容可掬地来我家拜访。州技校群众对我的信任,是我一生中最受感动的一件事。然而,我心里明白,自己是非党群众,并不奢望当什么领导干部,能在政治上一视同仁就可以了。

  

  在民意测验中得票寥寥的G校长,因为我曾在工作中给他提过意见,竟挟嫌报复,派人到处告我的状,极力诋毁我、抹黑我,——由于G校长曾经当过中央首长的警卫员,在州上颇有名气,人脉也广,结果是,我竟成了无人问津的“黑人”,被描绘成“在文革中受过刺激,精神不正常”!

  

  不过,像1983年那次计票的民意测验,似乎再没有进行过。

  

  1984年5月,州技校空降了一位H校长;G校长虽然曾给中央首长当过警卫员,却因年龄大、没文化,在这次机构改革中靠边站了,成了“巡视员”。

  

  H校长恰恰跟我同是W县的老农机(只不过他是兵团的技术员,我是地方的技术员),虽然交往不多,关系还不错。他了解民意测验的情况后,费了很大的劲,上下沟通,还按规定进行了严格的政治审查(如到我过去工作过的单位进行调查等),总算给我批了这个“教务处副主任”。——我还是挺感激的,因为这也算还了我“政治清白”。

  

  我在教职工大会上慷慨陈词,表示决不辜负党组织和群众对自己的信任,甩掉思想包袱,干好“教务处副主任”的工作。

  

  那时节,上级规定给中级知识分子(1)增加了工资(2)、和县团级干部一起定期体检、还可以传阅县团级的内部文件,我又搬进了中级知识分子住的新房子(3)。真是心情舒畅,精神振奋!(4)

  

  注:

  

  (1)1980年代初,我们这批文革前大学毕业的学子才得以晋升为工程师,被称为中级知识分子。

  

  (2)那时规定,教师的工资较其他行业高10%。

  

  (3)当时全校仅我和H校长属中级知识分子,搬进了新房子。

  

  (4)到了20世纪末期,我们虽早已取得高级技术职称,但1980年代对知识分子的这些优惠政策不知为何逐步全部取消了,而仅县级干部依然保留。

  

  2、全身心投入到“教务处副主任”的工作中

  

  首先是协助黄主任抓好全校的教学工作。

  

  要管理好学生,首先要热爱和关心学生。有一个阶段我从早起检查学生跑操、中午到食堂查看伙食、下午视察学生的课外文体活动、晚上检查学生晚自习情况,直到检查熄灯前后学生宿舍的秩序。——几乎成天都和学生在一起。

  

  支持学生会倡议组织伙食管委会,督促改善学生伙食。还指导学生会自主开展工作,如文体竞赛、卫生检查、护校治保等工作。

  

  配合团总支运用广播和黑板报开展思想政治宣传工作,还倡议创办了校刊《技校简报》。

  

  亲自到书店购买图书,建立并开放图书馆、阅览室。

  

  参与制定并落实教职工的岗位责任制、学生的奖惩细则。

  

  严格执行教师值班制度,狠抓校风校纪。

  

  落实学生的实习工作。我分别亲自带2个建筑班到乌市在建的人民会堂等工程参观实习;带2个锅炉班到乌市东风锅炉厂等地参观实习;带外贸班到新疆皮厂参观实习等。——这对于开阔学生视野、获得新知识、巩固学过的知识具有深远的意义。此外,我对皮革班、水泥班、商业班等专业课老师的聘用及到校厂挂钩单位的实习也作了联系、落实工作。

  

  带头做好教学工作。由于学校缺少技术基础课和专业课的老师,我当时担任机修班和锅炉班的《机械基础》《机械制图》等课程。我能做到认真备课,写好教案,突出重点难点,布置习题,准备教具(挂图、模型、实物)等。上课时采用启发式讲课,和学生进行交流,活跃课堂气氛,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在晚自习检查做作业情况并进行辅导。

  

  根据课程需要,我经常带领学生到师大修厂、州运输公司等地参观,使学生获得感性知识,有利于课堂教学,并调动学生学习的内动力。

  

  在此期间,我还应邀到州农机校讲授《汽车拖拉机修理学》。

  

  3、教务处黄主任简介

  

  教务处黄主任是个中等个头额阔脸方慈眉善目的人,年龄比我大几岁,共产党员,中专毕业。他和我是老同事了。1963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州拖拉机管理总站时和他相识,后我调到W县拖拉机站,他主持州拖拉机手培训班(州拖训班)的工作,曾多次调我到州拖训班当教员未果。

  

  1970年代初黄从州农机局调到州工交局,

  

  1974年州工交局委派黄创办州汽车驾驶员培训班。黄亲自带领学员上山伐木,拓土块盖房,艰苦创业。

  

  1979年,州驾训班又增加了汽车维修、机电等专业,改称州技工学校,划归州劳动局管理。黄依然是负责人,——那时大家习惯地称他黄校长。就在此时,黄校长通过州劳动局调我到州技校任教。

  

  1981年,州技工学校升格为县团级单位,空降了一位资格老、没文化的G校长。黄才被任命为教务处主任(科级)。

  

  而此前,黄以一名党员的身份,在1960年代到1970年代从事了十多年的职业教育培训工作,还创办了州技校,——竟无一个“名分”!是不是因为他是一个“老中专”,沾上了“知识分子”的身份而受到了影响?

  

  因为在1960年代到1970年代,我们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统称为技术员,而各站、所、厂、科、局的领导通通都是文化低的外行!你只要是知识分子,就不可能提拔当领导。直到1970年代末这种状况才有所改变,我就在1979年被任命为某公社的农机站副站长(副股),站长还得由公社革委会副主任(文化低的外行)兼任。

  

  黄主任除主持教务工作外,还讲授《机械基础》《工程力学》等课程。而1984年空降的H校长却不能讲课,直到后来他想评高级职称,而条件之一是必须授课,他才勉强讲了几节《政治》课。——按照又红又专的标准,两次空投的校长显然不能跟黄主任同日而语。直到1987年黄主任总算提任为副校长了。

  

  若干年后,第三次空降的校长竟是一位1970年代某小学的音乐民办教师,让人大跌眼镜!并且,在没通知H校长的情况下,新校长就进驻了他的办公室;同时通知H校长接受有关基建问题的审查。——不过这是后话了。

  

  4、H校长的来历

  

  第二次空降的H校长中等个儿,五官端正。原是兵团某团某连机务技术员,1975年兵团撤销并入地方,他调到W县农机局任技术员时已是党员。1980年由兵团调到W县的两位副县长推荐H当上了县农机局副局长。当时县农机局还有两位1960年代农机本科毕业的技术员,认为H是专科的、水平低,不屑与之为伍,竟然都拂袖离去了。1981年全州进行技术职称评定时,H所毕业的农学院(大专)已无法联系(系大跃进的产物),由于他已是县农机局副局长、工资又是大专级别的,经研究准予参加中级技术职称评定,并取得工程师职称。在W县时,他曾对我说过,他小时候在农村,10岁才上学,初中毕业正赶上大跃进,上了个中专学校,后来升格为大专的,什么《历史》《地理》《几何》《三角》都没学过。我也注意到他家里从来没有书籍,他也没有读书看报的习惯。

  

  当时大家并不知道H是怎样从W县空降到州技校的。若干年后才真相大白:原来那L主任跟H是老乡,亲戚间关系还不错;恰恰那时W县Q副县长提拔为州组织部部长,而Q副县长正是H的准亲家。

  

  就在机构改革民意测验时,州上流行着一个顺口溜:“年龄是个宝,文凭少不了,水平作参考,关系最重要。”——真是一语成谶!

  

  当H校长空降来校时,G校长主持会议,在州人事局长宣读任命书完毕,G校长随即宣布散会,没给H校长讲话的时间、没给H校长一点面子。

  

  当大家知道H校长跟我原来是同事,关系还不错,还特地安排我当教务处副主任时,过去曾为G校长到处告我黑状的校青年干事、在伙食上克扣学生的食堂管理员等纷纷想方设法调离了州技校。——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5、“对学生实行白色恐怖”

  

  由于学校新领导班子的共同努力,校风校纪大有好转,但是学生打架、酗酒还时有发生。

  

  1985年5月的一天傍晚,创校老教师、水泥班的班主任S老师带着一个个头小、年龄小的学生到我办公室来,对我说:“有个别学生强迫同学掏钱买酒,还都不敢啃声。”接着对那学生说:“W,你对程主任说说吧。”说完,S老师向我示意后走了。我问W:“是谁叫你掏钱买酒的?”W低着头怯生生地说:“我不敢讲,不然要挨打的。”我说:“我保密。你对我说吧。”W哽咽着说:“是小H。”我说:“你回到班里去吧。不要对别人说这件事。”

  

  次日上午,我为皮革班实习送行回办公室,在过道碰到从L老师办公室出来的W同学,我问他:“有什么事吗?”他低着头小声说:“昨晚L老师和H校长都找我谈话了。”说完快步走了。正好L老师出来,我问他:“W同学是水泥班的,并不是你们商业班的,你找他干什么呢?”不料个头矮小的L老师瞪着黄眼珠大声吼道:“你不要在共产党领导下搞地下工作,对学生实行白色恐怖!”我当即大怒:“我找学生了解情况理所当然,你凭什么污蔑我!”这时H校长也走过来,怒道:“处理学生我都不知道!不要搞突然袭击,不要搞阴谋诡计!我又不是傻瓜!”——其他教师闻讯过来把我们拉开了。

  

  幸亏我有工作日记记录在案,否则,突如其来出现这样的场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由于我当时确实太忙,接着就带2个锅炉班到乌市参观实习去了,只得暂时搁置这桩公案。

  

  原来那L老师是商业班的班主任,1984年秋照顾入学的H校长的儿子小H就是商业班的。

  

  1985年1月学期结束前,教务处在讨论学生违纪事件的处理时小H赫然在列(1);本学期几起学生酗酒斗殴事件也有小H。但是,小H强迫同学掏钱买酒的恶行却是才浮出水面的,我也刚开始调查,还谈不上处理。——L老师为了巴结H校长,竟然抢先反咬我一口!而H校长为了袒护屡犯校纪的儿子,竟气急败坏如泼妇骂街一般,实在让人没有想到。

  

  我带学生实习回校后,将这桩公案向州上有关部门作了申诉,请求查处。——这样的政治是非问题竟然无人过问,我只得向主管的州劳人局史局长表示,我已无法履行“教务处副主任”的职责(同时我受聘在州农机校代课,再加本校的两门课,工作量已超标)。

  

  注:

  

  (1)那时学校未设学生科。按规定,学生违纪一般由教务处讨论处理;严重时由校委会讨论处理。

  

  6、小H屡教不改

  

  1985年6月,小H一伙依然肆无忌惮地酗酒闹事,殴打州农机校的学生差点出人命;

  

  1985年9月,史局长通知我,说,经研究,你还得继续搞教务处副主任的工作。——我只得重新履行教务处副主任的职责。

  

  1985年10月,小H一伙又殴打州车管所驾训班的学员,致3人重伤住院,小H等3人被派出所拘留15天(并建议学校予以开除),其他8人作了罚款等处理。

  

  1985年11月5日,我应依副校长和黄主任的要求,参加了校委会扩大会,讨论学生违纪处理,一致同意给以小H等3人留校察看的处分。H校长也参加了会议。校团总支书记X老师发言也说小H屡教不改,性质严重。

  

  1986年元月11日晚,小H一伙又在学校挑起一场大规模斗殴事件,卷入的民汉学生达数十人,大多手持棍棒、钢筋、砖块、刀子等凶器,打伤10多人,打坏宿舍和教室的玻璃156块,打坏门13张,持续数小时,直到叫来州中队的民警才制止住。事后许多学生扬言“小H不开除,谁也不能开除”。

  

  1986年元月下旬,小H又跑到W县行凶打人,被县公安局抓走,H校长夫妇亲自去W县求情才放出来,却不向学校报告。

  

  1986年4月19日,小H又伙同10多个学生在大街饭馆酗酒闹事。

  

  1986年4月28日,由依副校长、我和L老师以教务处的名义,找小H谈话,责成他写出深刻检查。

  

  7、遭到H校长一家文革式的围攻

  

  1986年5月4日早晨,全校团员在校办公室门前集合,准备去某公社参加集体活动。我在远离集合集合队伍30米遇到H校长,问他:“依副校长对你谈了小H的事了没有?”H答:“没有。”我说:“我们开会研究由依副校长代表组织对你谈的。现在我简单地告诉你, 小H自‘留校察看’后,又严重违纪了:元月11日参与了学校大规模斗殴事件;元月下旬在W县酗酒斗殴,至今没像学校报告;4月19日又在大街上酗酒闹事。——4月28日教务处(依副校长和L老师参加)找他谈话,责成他写出深刻检查,他态度蛮横,一直没写。已通知他尽快写出检查,不要参加其他活动,包括今天的团员活动。”

  

  H把脸一沉,怒气冲冲地说:“他再犯规也得参加今天的活动!”说着,朝队伍集合处走去,大声对X老师吼道:“X老师,我以党支部书记的名义,要求你们团总支让小H和小刘(1)参加今天的活动!”听到H如此专横的吼声,我也走近X老师,大声说:“小H和小刘都是留校察看的学生,凭什么让他们参加团组织的活动!他俩是团员吗?要我们教务处干什么的!”这时,H气急败坏地大喊:“我是校长!我是校长!……”

  

  接着,小H当着众多师生员工,公然朝我“呸”吐沫!

  

  尤其是H的妻子也气冲冲地赶来,当着校院众多师生员工大声辱骂我:“我儿子又不是劳改犯(2)!你是个什么人,谁不知道!你不安好心,相当校长!你不是告状告到州里了吗?怎么样?能把我们怎么样?(3)”并几次向我扑来,均被女职工拉开。

  

  次日,我即向州劳人局史局长控告了H校长一家对我进行文革式的围攻,请求上级调查处理。并再次表示,我在本校和州农机校代课很重,不能再担任教务处副主任了。史局长一直深锁双眉,一言不发。——我知道,他默许了。

  

  回校后,我也向依副校长和黄主任表示:我无法再担任教务处副主任了。

  

  注:

  

  (1)小刘是校总务处某干部之子,也受“留校察看”处分。

  

  (2)影射我在文革中曾陷牢狱,不是好人。

  

  (3)此时Q副州长已是H校长的亲家。

  

  8、学生宿舍倒塌事故

  

  1986年11月11日凌晨6时左右,州技校学生宿舍倒塌了三间,由于个别学生在房顶下塌时惊醒,及时呼喊,二十多名学生从被窝里跑出来,才幸而没有发生人员伤亡事故。当天,H校长就到教务处,对黄主任和我说:“我们统一一下口径,对上级来调查都说倒塌的学生宿舍是原来学生勤工俭学自己盖的。” 黄主任和我都不同意,表示应当实事求是。并严正指出,倒塌的学生宿舍恰恰是N场基建队没按《返工合同》返工造成的;而学生勤工俭学自己盖的那一栋质量最好,不属危房。可是,H在上报的《事故原因报告》中仍然谎称:“我校现有六栋学生宿舍,都是建校初期学生勤工俭学盖的土房。”——仅此一例,H的弄虚作假、瞒上欺下的嘴脸已暴露无遗!

  

  H校长在《事故原因报告》中,只字不提原阿副校长1984年4月离任前对H和依的特别交代:那几栋学生宿舍被州上五方联合鉴定为危房的《返工合同》,及扣下N场基建队的9000元违约款,并强调了那几栋学生宿舍一定要N场基建队返工。

  

  1984年7月,C会计私自将9000元违约款交还N场基建队,被依、H追回;1984年12月,C会计(在H校长许可下?)再次将该款交还N场基建队,而N场基建队并未返工,才致学生宿舍倒塌。——H校长的责任不容推卸。

  

  学生宿舍倒塌事故发生后,阿副校长(时任州党校副校长)、创校老教师S等联名写了诉状(附有倒塌学生宿舍的照片及《返工合同》的原件等),多次告到州上,竟如石沉大海。——可见H妻曾暗示的其后台之硬不假。

  

  9、时代的弄潮儿

  

  学生宿舍倒塌事故中提到的C会计,在N场基建队并未返工的情况下,私自将9000元违约款交还N场基建队,导致学生宿舍倒塌——他是何方神圣,如此胆大呢?他其实只是一位1960年代来疆的江苏支边青年,个头不高,戴一副黑框眼镜,眼睛滴溜溜转,很会来事的做派。他虽然只是个会计,却是两任校长的红人。

  

  在G校长当政时,N场基建队在校搞基建时,特地给G校长和C会计盖小房子和砌院墙。有职工对此议论纷纷,高大肥硕的G校长回怼道:“外单位盖小房院墙公家得多出二三百元,我只是私人买几瓶酒,你们还有意见!”(1)在暑假,校车跑来跑去只为G、C几家服务,拉菜、拉西瓜等等,有职工提出给大家拉一车西瓜,G校长回怼道:“谁拉上谁吃。”教师们提出,机电班需购200元的教具、钳工实习需添一些工具,G校长和C会计都不批准;而校车如同T司机的私车,维修费高达2000元,却不用审批!……

  

  空降的H校长尽管和G校长不对付,C会计依然是红人,被提拔为总务处副主任。

  

  当上级点名抽调教务处阿副主任去区党校学习,C敏感地觉得机会来临,主动要去区党校学习,区党校答复是C已超龄,并要自费。于是C上蹿下跳,私自将学校汇往乌市购实验仪器的钱取出一下子交了两年的学费;后来还取得了正式文凭,为日后升官创造了条件。

  

  不得不佩服C是时代的弄潮儿,是一位屡见不鲜的典型的拍马溜须投机钻营混得风生水起的成功人士!——他不久就官运亨通连升几级远走高飞了!

  

  注:

  

  (1)N场基建队J队长不久因受贿罪被捕判刑。

  

  10、不正之风种种

  

  空降三任校长竟然惊人地相似:从不关心教学事务(因为都是外行),却特别关心学校资金的掌控,并且独断专行;学校资金的使用从不经过校委会讨论。

  

  1985年区劳人厅追加了9万元、1986年又追加了8万元专门用于增添教学设备(每年高达平均每个学生千元以上的正常经费和专项基建款不在此列),可是直到1987年,我校实习和实验设备还是一无所有!……

  

  第三任空降校长特别强调“一支笔”,就是说,全校在采购物品时只能通过他那一支笔审批,甚至在采购物品时他都事必躬亲。——不过这是后话了。

  

  拉关系,送人情。如H校长用公款选派亲信出去进修,甚至派没上过几天学的人去拿中专文凭等等。对一贯公车私用的T司机声称丢了轮胎总成、全套工具和蓬布等也不予追究……

  

  搬弄是非,打击报复。有教职工向上级反映情况,H校长马上就会转告有关人员,制造矛盾。甚至公然威胁:“有人告到州纪委转回学校了,告到区纪委也转回学校了——还是要听我们的意见么!”

  

  文凭热和职称热的不正之风席卷全校。

  

  粉碎四人帮以后,知识和知识分子受到重视,逐步升值,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然而很快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进修热、文凭热、职称热一波接一波。求知当然是好事,但不择手段地追求学历、职称,使学历、职称成了注水肉,使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大打折扣。

  

  H校长的一个亲信、原是某团场的农工,通过关系进修取得大专文凭;后来他又申报高级职称,按国家规定必须要有本科文凭,H校长又通过州上发文,使他取得高级职称。——这个口子一开,那些进修取得大专文凭的个个理直气壮地取得了高级职称,甚至中专文凭的也吵吵闹闹地取得了高级职称。国家规定竟成了空话!

  

  H校长本人空降来校后从来不讲课,后来他听说考评“高级讲师”的工作量是按授课时数计算的,于是要教务科(1)给他安排了几节政治课。后来他果不其然轻松地拿到“高级讲师”的职称。

  

  文凭热和职称热的不正之风当时是普遍存在的,见怪不怪也罢。

  

  注:

  

  (1)后来州技校改设教务科、学生科、总务科、实习科等。

  

  后记——伸张正义

  

  有时候,现实生活中的不正之风往往大行其道;而正义,竟然只有记述成为历史才能得到伸张。

  

  因此,我从事非虚构写作,也是为了伸张正义。

  

  1987年9月,我被任命为州技校实习厂厂长(正科级),不再担任教务处副主任之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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