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是农历甲辰龙年,我的生肖属相是马年,可谓之龙马之年;同时,今天恰逢本人七十周岁,故以此文作为生日的贺礼或人生履历的一个小结吧。
按照孔子的说法,人的一生,是一个不断学习和修养的过程。这一过程,是一个随着年龄的增长,思想境界逐步提高的过程,即经历“而立、不惑、知天命、耳顺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几个阶段。扪心自问,这些生理年龄我已经历了一遍,可是,其心理年龄(包括情商与智商)的要求与标准却是大打折扣的。
生命的价值何在?人生的意义何在?根据《左传》记载,鲁襄公二十四年,即公元前549年,离现在2571年。这一年的春天,鲁国的士大夫叔孙豹访问晋国时,与士大夫范宣子有过一次何为“死而不朽”的讨论。叔孙豹提出了“三立”而不朽的主张,即“立德、立功、立言”,而“姓氏的传承、宗庙香火的延续、官禄的世代享受”,则与“不朽”无缘。从此以后,“三立”而不朽 ,就成为中华民族精神谱系中的一个重要基因。
杜甫诗云:“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人生之秋,正是夕阳红的时刻。我记得,自己曾经在五十岁、六十岁时写过短文,对于个人的“三立”状况有所反思,期待自己“拽住时间的尾巴”,力求给自己的人生一个完美的交代。可惜的是,近十年来,我的退休业余生活基本上处于一种松散自由无聊的境地:除了一半时间在武汉和钟祥的学校受聘担任教师外,其它时间就是在陪护孙女两年、骨折修养两年和上网追剧聊天、玩麻将中渡过。当然,我也偶尔写作几篇散文、诗歌和评论文章,并且不时地在有关报刊上发表。老年时期的生活,既是身心自由的牧放地,也是陪护老伴的伊甸园。这个时期,身心康健,尽量与各种慢性病和平共处,个人能够高质量地生活自理,不给儿女添麻烦,可能是生命的最高要求与唯一愿景了吧。对于“三立”而言,功名利禄已然是过眼云烟,老年人可能只会在“立言”方面有所作为了。
生命是一段奇妙的旅行,七十岁是一个重要的驿站。站在时间的节点上,怨天尤人不可取,抱怨懊悔不可有,悲观颓废不可显。最近几年,看到昔日的同学、朋友有的因病而早逝,昨日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照片中的欢聚时光好像活灵活现。对于我们同龄人来说,这就是一个警钟,一种告示,一种诫勉。是的,生命的密码,已经把我们人生晚年的日历预示得清晰可见,既残酷无情,也温情脉脉;既警钟长鸣,也抚琴悠扬。个人已经不自觉地加入到了银发时代的浪潮,那么就静观天上云卷云舒,细看庭前花开花落,坦然看待大自然赐予的一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尽情自觉地欣赏并享受夕阳红的美景,悠然吸纳人间的悲欢离合;在人生终点的场域内,力争留下康乐稳健的足印,昂然践行并释放着生命的能量;在互联网和人工智能时代,欣然地接受新事物新挑战,力求不落伍、不陌生、不放弃,老年人生的大境界大概如此吧。
龙马精神永远不会过时。作为人生的迟暮之人,虽然壮志雄心大多已经消失殆尽,但是,人已老心不死。让我们共享着新时代的绮丽风光,品味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文明成果,期待着下一个生命驿站米寿的到来。到那时,但愿还有众多同学朋友亲人相互邀约、相互聚会、相互问候、相互捧场、相互祝寿!
(写于2024.03.26 约1250字)
【附】:七秩感怀
高山流水书华年,
苍鹰扶摇舞蹁跹。
马蹄踏青已七秩,
半是遗憾半开颜。
曾学务农五余载,
高考喜中龙门宴。
黉门愧为教书匠,
行政误坐秘书轩。
文联报社两润笔,
退休再返执教鞭。
轮回人生雾中花,
老骥伏枥志在前。
老马识途已惘然,
晚霞红透半边天。
百花祝寿春风暖,
感恩时代乐无边。